如何才能成为画家里的画家? ——由“时代的印记”“百年油画的轨迹”展览说起
——由“时代的印记”“百年油画的轨迹”展览说起
听雨声(油画)闫平
我们的世界(油画)曹明
画家闫平在创作《听雨声》时这样描述她的创作状态:“下雨了!感到湿润了吗?保持好状态,开画!所有的声音、味道,所有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都和我的手‘交织’在一起。我特别关注感觉,在今天这个喧嚣的世界,在各种主义满天飞的潮汐里,能保持虚空而澄澈的心,由感而动,而发!希望自己是画家里的画家。”
19世纪、20世纪之交,中国第一、第二代油画家颜文樑、卫天霖、徐悲鸿等赴日本、欧洲学习古典主义、印象主义等油画风格,归国后建立了油画教育体系,培养出以靳尚谊、詹建俊、全山石等为代表的第三代油画家。在大都美术馆馆长、全国艺术专业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美术与设计分委会召集人曹意强看来,第三代油画家的学生辈即现如今的中青年油画家们,功底扎实、视野开阔,拓宽了对油画艺术各种流派、形式、媒介的探索与实验,丰富了中国油画的面貌。通过数代油画家们的努力,中国油画形成了自身的美学特质,从而傲立于世界艺术之林。
由中国美协、北京靳尚谊艺术基金会、山东省潍坊市委宣传部主办,北京大都美术馆、北京文化艺术基金会、潍坊市投资集团、潍城区委宣传部承办的“时代的印记”——靳尚谊油画与素描作品展、“百年油画的轨迹”——大都美术馆油画藏品展于10月20日至11月11日在潍坊市十笏园文化街区3号美术馆和全国书画名家展示馆展出。“时代的印记”展出靳尚谊油画及素描41件,“百年油画的轨迹”展出大都美术馆馆藏油画133件。展览中,中青年油画家的作品呈现了如曹意强所言的“新的面貌”与“自身的美学特质”,而这些油画家创作的灵感之源,亦呈现了当代中国油画新的发展轨迹。
“我在学油画的时候,中国油画家非常少,社会上不太重视,而且质量不高。我说一句很实在的话:我学油画的时候起点很低,这是事实。而改革开放以后,由于我们和世界各国交流多了,看到的西方油画多了,所以发展得很快——改革开放以后学油画的这一代人,起点比我们要高,进步也很快。”中国美协名誉主席、油画家靳尚谊说的,就是中国中青年油画家的普遍状态;而大家创作的“原点”——那些灵感的来源,则各自不同。
张军的《微信》是一幅表现当代生活题材的画作:微信是当下发展最迅猛的新媒体社交方式,随处可见的低头族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似乎在向我们默默述说这个时代正迅速地变迁,那些低着头、表情各异的男男女女让画家着迷,由此产生了创作表现的冲动。潘新权的《傍晚的自行车》描绘了校舍停车处,傍晚的斜光照在校舍上,与停车处阴阳分明,线条流畅疏朗,节奏强烈。画家谈及在学生时代,像这样的场景比较寻常,“学校宿舍、教学楼下、路边,随处可见。当时只是不经意间觉得这单车棚也能画成画,尝试一二,结果越画越觉得有许多可挖掘与想象的空间,后来就成系列了”。
丁一林的《拿小提琴的女孩》灵感来自音乐学院的一次学生演出;画中表现了女学员手拿乐谱,偶然回眸,极其动人的一瞬。杨参军的《马鑫峰像》表现了画家一位朋友的夫人,画面充分调动了油画的色彩表现力,湖蓝的底色和红花绿叶相呼应,对比出强烈艳丽的调性,甚至有些俗趣,但正是这俗趣才彰显出一种坦荡豁达的中国意味。“《水管·墙》取自贵州一个小县城中的一景。我的创作意图是通过描绘自己生活中的事物,试图抽象出某种这一时代特有的美感”,孙逊说。“艺术跟随时代,经过数代油画家的探索与实践,这才有今天油画领域的蓬勃发展和昂扬之势”,中国美协分党组成员、秘书长马锋辉表示。
2012年年初,曹明在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见到一位全神贯注欣赏油画的残疾男子,其虔诚的态度打动了他。回国之后,他再次想起这位残疾男子,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怀斯的《克里斯蒂娜的世界》,并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追求美好生活时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力量。在油画作品《我们的世界》中,曹明把两位相同命运的人放到同一画面中,男子的腿上放着打开的书,他找到了怀斯的这幅作品,如同怀斯一样找到了一个令他感动的精神世界。
如何才能成为画家里的画家?评论家邵大箴说,新中国成立前后这一时期中国油画家真诚、精益求精的作品,虽然它们的艺术技巧、结构造型、色彩色调等方面可能比不上当代油画家所掌握的水平,但是它们动人、动情、动理,打动人的心灵;而有些当代油画,与它们相比,就有差别。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刘伟冬认为,当代油画还需要创作者从生活中挖掘创作的灵感,既不可妄自菲薄,也不可狂妄自大。
马锋辉认为,从当代中国的伟大创造中发现创作主题,捕捉创新灵感,才能深刻反映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巨变,描绘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图谱。就如油画家喻红曾经表示的,不管她的题材怎么变,但她的基本主题一直未变——都是生活本身最真实的样子,都是关于人生的短暂、不确定性和脆弱性。而当代画家如何才能成为画家里的画家?创作状态很重要——油画家申玲曾经描述自己的“状态”:“我喜欢用很细很细的铅笔,画很轻很柔的线,就像过去陕北的婆姨们手拿绣花针,大炕上盘腿一坐开绣。我没炕,也没有三五聚一块扎堆绣的愿望,我喜欢一个人,一支笔,一张纸,坐在沙发上,听着略带伤感的情歌,发发呆,画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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